第421章 挨整

“我講個故事給你聽。”韓寶來鬼笑著。

“不聽。你肯定編排我。你一張嘴，我就看到你的心臟。”楊瓊彩哼了一下鼻子，楊瓊彩對韓寶來是知根知底，雖然現在穿得人模狗樣，狗行千裏吃屎，肯定改不了他市儈的人伎倆。

“不聽，那就算了。餵，你我有一個外號，叫什麽？你還沒有呢？”韓寶來這人是賤骨頭，楊瓊彩對他越瞧不起，他越搭理她。

“你先講故事。”韓寶來家境的窮酸相，楊瓊彩絕對是瞧不上的，現在韓家還住在破舊的兩室一廳，還是他老爸選上了工會主席，配給他的公用房。

韓寶來正了正色，和緩地道：“從前啊，有個村婦狀告東家，東家不知廉恥，摸了她胸膛。縣官得了東家的銀子，驚木堂一拍：好你一個潑婦！你塘裏又沒有魚，給人家摸摸有什麽關系？”

韓寶來話沒完，便遭到楊瓊彩的暴揍：“好你一個韓寶來，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。你跟老鬼就是一丘之貉，根本不是什麽好東西。”

“我開著車呢。君子動口不動手。”韓寶來壞笑著，他是親眼看到韓文正借跳舞之際襲胸，他哪敢護花？再，楊瓊彩這朵鮮花，也不會往他這堆爛泥上插。

“餵，九妹，該你我的外號了。”韓寶來一面跟她閑聊，一面熟練地打著盤子。

“你媽，不是叫你來狗嗎？”

“還好，還好，你沒機會出口。”韓寶來時候的外號就是來狗，鄉下取外號，都是取一些不雅的號，據是為了好養好帶。

“那我以後，叫你童子雞、東安雞、鐵公雞，還是叫你來狗？”楊瓊彩忍不住吃吃笑出了聲音。

“六不象。叫我七不象。或者幹脆叫老七。”韓寶來只能退而求其次。

“呸。老鬼什麽，你就是什麽。你這人真沒救了。以後，我再不跟你出去見習了，簡直是送菜上門，以身飼虎。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做我的辦公室工作。”楊瓊彩今差點給嚇破哩，一朝被蛇咬，十年怕井繩。

“隨你。”韓寶來怎麽可能強人所難。

車開到人民橋，然後打發楊瓊彩把車開回縣委大院。人民橋有家雜貨店，店就開在河畔，一幢兩層的平臺樓房。河畔有一排樟樹，筏子還系在樹上，鋪上一層雪，在暗淡的夜光下閃著雪光。店還亮著燈，韓寶來跟店老板打聲招呼。店老板當然知道韓寶來的身份，忙出來招呼。韓寶來可不敢怠慢，開了一包煙，請店老板抽煙。

這時候韓寶來的手機彩鈴響了，一看是李雨欣的電話，韓寶來趕緊接：“雨欣，你們吃飯了嗎？”

“吃你個頭，我限你一個時趕回家，否則後果自負。”李雨欣完就掛電話，這是她一貫作風。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。一個時從人民橋撐到老河頭孫家埠碼頭，二十裏水路，還是逆水，就是機帆船也要開足馬力才校

韓寶來現在恨不得雙脅長翅膀，馬上飛回李雨欣身邊，她要是聯合周蓓、梁曉菁、江楚瑤、簡明珠、艾美、葉嘉、宋玉、璩美鳳、姚貝娜、胡姬月、柳語嫣、譚雲秀、蔣師師和黃蓉一夥整他，他就慘了！

兩人下河的時候，還覺得雪風刺骨，兩人飛篙撐開來，一會兒呼哧呼哧喘不過氣來，身上冒汗了。那筏子朔江而上，在雪白的原野掠過，雪水融化，水流湍急，往上游撐，非得要一篙接一篙，嘩啦啦犁開水面，往上游疾馳。一會兒功夫，幾乎感覺不到河風的凜冽，還巴不得風刮猛一點，不要出太多的汗，兩人都脫了外套，穿著毛衣在撐。再撐一會兒，兩人穿著襯衫在撐。最後穿著背心在撐。刺骨的寒風，根本奈何不了熱汗淋淋的脊背。好在兩人貯備的體力充足，像是賽龍舟似的撐到了老河頭。

遠遠就可以看到老河頭的碼頭上就有燈光閃亮，村委的聯防隊員早就靜候在此，兩人一上岸就上了張健的三菱越野車，直奔雙璧水庫大壩。饒是如此，到了木閣樓，一看表到了般五十了。

韓寶來踩著雪，嘎吱嘎吱走到門邊，屋裏雖然亮著燈，但院門緊閉，只聽見人語喧響。沒有一個人過來給他開門，迎接他的只有那條青灰色的土狗。

韓寶來知道這是對他的懲罰。

“韓助，你踩我肩膀，我推你上墻。”陳桂山是練過架人梯的。

韓寶來怎麽忍心踩在陳大哥的肩膀上？他拍拍陳桂山的肩膀，他有了主意。找了一根彈性好的竹竿，往墻頭一撐，兩米多高的墻院，一彈就上去了。他在墻頭朝陳桂山揮揮手：“陳大哥，她們開玩笑的，別擔心。明早上見。”

著縱身跳了下去，因為墻院裏也積著雪，跳下去並不擔心摔跤。

“來賊了！快來打賊！”這是周蓓的喊聲。

“不是賊！不是賊！是我！周蓓，你想謀害親夫！”韓寶來趕緊劍可是，一幫女人早準備了一筐雪球，十多個雪球流星雨一般向他劈頭蓋腦砸過來，他只好抱著頭，給背部給她們砸，咚咚，砸得雪花亂濺！

韓寶來可是有童子軍的，韓中華帶著陳曉萍、陳曉東、新救駕來了，阿姨們才嘻嘻哈哈饒了韓寶來。韓寶來自知他太過分了，大雪把她們困在山村，他一出去就是一整，也只有這個時候，才讓她們發洩發洩一下，那也是咎由自取。

韓寶來過來，一個一個逗逗她們：“你們在家享神仙福。這種氣出去，我可是冒了生命危險。一不心，我就再也見不到你們了。我不敢開得太快。至於我今做了什麽，你們看新聞。新聞上面有我吧？大川口景觀大橋，工人們冒雪作業，場面震撼人心！”

梁曉菁最精明，她上前嗅了嗅他出的粗氣，分明是酒氣熏熏，她揪住他的臉蛋，可是一臉汗珠子，那是滑手。

“出這麽多汗？”梁曉菁的瞳仁在燈光下十分閃亮。

陳汝慧當然知道厲害：“撐二十裏逆水，不是硬漢子撐不聊。韓寶來，你還行啊！上次玉女十八灘僥幸逃生，這次能逆水撐二十裏水路。膽子練出來了啊。”

“嗯——還酒氣熏熏！韓寶來，你在家裏不喝，跑到外面大吃大喝！”梁曉菁皺緊了眉頭，韓寶來本想攬住她的細細楚腰，但梁曉菁生氣地打開他的手。

“你知道啥？不喝酒驅寒氣，你到河邊去吹吹風，吹一兩個鐘頭，不吹成臘肉才怪！”韓寶來板著臉，嚴肅地道。他可不敢提在韓叔家喝酒，他不喜歡顯擺，他是講究需要至上的原則。

“你哄鬼！我們練舞蹈的時候，開始有一點冷，但只要動作一放開，根本感覺不到一點寒氣，還巴不得冷一點，別出那麽多汗。你看你，現在一身臭汗，根本感覺不到一絲寒氣！”李雨欣兇霸霸地，嚇得韓寶來打了一個寒顫！這兩個可不好糊弄。

“你那是在室內。不過，喝酒禦寒還是有科學道理的。喝酒之後，血液循環加快，可以發出熱量來，北方人善飲可能也是這個原因。不過，你可不能喝得太多。”江楚瑤幫韓寶來話，話的眼神是又憐又愛，這話暖心。

李雨欣卻很執拗：“我讓你般鐘前趕回家，你足足晚了一個鐘。”

“姑奶奶，順風順水二十裏水路也難啊，這是逆水。你一點常識都沒有？我帶你去撐一回逆水，你就知道了，我可是拼了老命往回趕。”

“你唬誰呢？你不會六點鐘往回趕到？”梁曉菁現在跟李雨欣是同一個立場，兩人話都是一氣連襟的。

“你得對，我就是六點鐘從市內往回趕的。我一句假話，掉一顆牙子。”韓寶來又要把手伸進她的真皮長外套攬住她的蟒腰，這回梁曉菁沒有拒絕，韓寶來一臉正經，“真沒騙你們。市委韓書記找我談工作，我現在是市長助理，其實現在沒市長，我這個助理，暫時要幫韓書記分擔市長的工作。你一時半會能抽身閃人嗎？中午為啥喝酒？確實不純粹是禦寒，是應酬。不信，你們聞聞酒氣，喝的是國宴茅臺酒，陪客人喝的。”

梁曉菁在韓寶來懷裏感到溫暖了，她這個正品牌子歸順了。李雨欣有點冰的手也給韓寶來捉住了，李雨欣主動投懷送抱了，她也息事寧人了。

陳汝慧白了韓寶來一眼，平心靜氣地：“吃飯吧？你吃晚餐沒有？我們都等著你呢。你聽到我們肚子咕咕叫沒有？你要有點良心。”

“以後我七點鐘不回家的話，你們就吃飯。別等我，頂多給我留點剩飯剩菜就行了。”韓寶來得真誠，“我會把你們一個個送出大山，保證你們不會困守大山，不會做白毛女。明誰出山？”

韓寶來眼光回過來，看著周蓓、江楚瑤、簡明珠、艾美、葉嘉、宋玉、璩美鳳、姚貝娜、胡姬月、柳語嫣、譚雲秀、蔣師師和黃蓉。她們都默不作聲地低下頭，沒有想象地爭先恐後。要離開了，對山村有一種莫明其妙的留戀。

韓寶來眼光落在周蓓臉上，周蓓白潤的臉蛋顫抖了一下。

“蓓，電視臺需要你，你明先出山吧。”

“我不！”周蓓執拗地轉過頭，竟然咬著嘴唇，淚水婆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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